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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。”
陈名夏左右为难,本来指望借与周阈有结交,从周延儒那儿捞点好处,这番心思难登大雅,全赖周延儒对长孙的灼灼亲顾而爱屋及乌。
如今若是恶了周公子,岂不前功尽弃。
“哎,我家翁其实很看中你的人才修养,可叹你这般惜身作态,啧啧,不把我看成朋辈,却叫人齿冷。”
周阈有故为伤怀,实难掩恨意道。
“周兄。”
陈名夏见话以至此,只能叹息一声,起身作了个揖,再遥拜一圈左右列席,肃然道:“非兄弟惜身,奈何这等大事牵一发而动全身,夏实不敢妄言取祸之,诸位见谅则个,告辞。”
言罢飒然离席自去。
“哼哼。”
周阈有嘴边哼哼哧哧出气,难以自抑的恼怒。
“这人也太不识好歹了。”
海荣借机与周阈有示好,奈何只引来周公子一记白眼。
望着陈名夏渐行渐远的背影,席令乾若有所思。
陈名夏出了院落,从小门疾走穿花过巷,忽一只小猫柴火屋里串了出来,不免唬了一跳,抬脚去踢,那猫炸毛惊跳高墙,嗤嗤溜溜便逃没影了。
“哎,你小子咋的踢我的猫呢。”
身后就有人不乐意了,出言斥责道。
“放肆,你好无礼,我家公子乃是天启五年的举人。”
紧随陈名夏身边的书童陈聪却是先开了口。
“京城内区区举人可不好使,你小子仗势欺人,好不霸道。”
这人却是一脸痞气,浑然不在乎。
“兄台海涵,我也没踢着。”
陈名夏回头见这人一身布衣,大饼脸,细小眼,眉间高隆难掩凶戾之气,心尖打了个突,只好软话来脱身。
“我说你这位举人也不晓事,你踢了就是踢了,踢不着是另外一回事。”
这大饼脸汉子却是不依不饶纠缠起来。
“哼,那你说该怎样。”
陈名夏不禁恼怒道,更手按剑柄,作势欲拔剑斩之,他仗剑游历多年,曾偶遇一位高道,获传一门太极玄坤剑法,闲时勤练颇为自得。
“去衙门一趟,我要告你。”
“你,请问你是哪位府上的。”
陈名夏心念一动,暗呼大事不妙,这人一身行头不似官身,然而民谚有云,生不入官门,死不入地狱。
升斗小民哪敢揪住一位举人叫嚷着要告官,不怕是刁民失心疯,就怕是东厂番子。
“哼哼哼,你别问,有些话憋在肚子里更好。”
这大饼脸有恃无恐的行状却愈加唬的人心凉了。
“我,我和周阁老的公子是朋友,我出来透个气而已,我还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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