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丁子木扬扬嘴角,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。
“赡养费,我是你老子,赡养是你的义务!”
“呵,你还学会‘赡养义务’这个词儿了?文化水平见长,看来蹲大狱对你有好处。”
丁子木冷嘲热讽的口吻让丁奎强有些不安,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有种陌生感。
这当然不是丁子木,或者不是丁奎强记忆中的丁子木,对此,杨一鸣感到很骄傲。
“小杂种!”
丁奎强咆哮着嚷道,“老子辛辛苦苦生了你养了你,你给老子养老送终是天经地义的!”
“你确定你生了我这个‘小杂种’?”
丁子木淡淡地说,“不是吧,我记得我是我妈那个贱货跟野男人鬼混生下来的野种。”
“野种……老子也养了你那么多年了……”
“八年。”
丁子木打断丁奎强的话说,“八岁那年养我的是福利院。
我未成年,抚养我是你的义务,你先尽抚养我的义务,然后再跟我说赡养的事儿。”
“你卖了老子的房!”
丁子木耸耸肩:“谁让你进大牢了呢?”
“少废话!”
丁奎强终于不耐烦了,他发现现在的丁子木不仅能打,嘴上更是不饶人,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,丁子木竟然不怕他,不是那种故作强硬,而是真的不怕!
其实有的时候就是这样,一个人之所以能钳制另一个人,依靠的无非就是恐惧或者爱两种情感。
一旦情感的武器失去了效用,那所有的威胁不过是一戳就破的假象而已。
丁奎强咽口吐沫,浑浊的眼睛阴森森地扫过丁子木,落在杨一鸣的身上:“你想知道就给钱,否则别想让我说一个字,我也不会让你们有一天好日子过。”
“我没有钱,有也不会给你。”
丁子木微微挪动了一下脚步,挡住了丁奎强的视线,“你最好死了这条心,至于那件事,我总有办法能从你嘴里问出来,你信不信?”
丁子木说这话的时候,声音透着狠厉,每个字都能擦出血丝来,杨一鸣都能从中听出几分寒意。
他从来没有看到过丁子木这个样子,浑身都带着浓浓的恨意,而丁子木锐利的目光就裹挟着这种恨意狠狠地盯在丁奎强身上,似乎要射出几个洞来。
丁奎强歪着身子,目光不敢停留在丁子木的脸上,而是绕过丁子木不依不饶地落在杨一鸣的身上。
他扯着脖子嚷道:“你信不信我让你们没一天好日子过!”
颈部干枯褶皱的表皮薄薄地覆在暴起的血管和青筋上,歇斯底里地宣示着他的苍老和无力。
杨一鸣淡淡地说:“不信。”
很快,小区门口就聚集起了一群人,夏天出来遛弯的人很多,大家三五成群地指指点点,丁奎强看到周围围观的人多了,便开始肆无忌惮地犯浑,他佝偻着背,声泪俱下地说丁子木白眼狼,跟别的男人跑了不养爹。
丁子木怒不可遏地上前一步,拳头捏得死紧。
杨一鸣一把拽住他摇摇头:“没有意义,不要理他。”
丁子木深深地看了杨一鸣一眼,固执地又上前一步:“丁奎强,刚从大牢里出来就安分点儿,好歹等头发长长点儿再出来敲诈,你这样不觉得自己太打眼了吗?”
“哦……”
周围的人纷纷开始关注丁奎强那被刮得干干净净的头。
“三月底进去的,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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