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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得在女士们离开餐桌之前、客厅里还没有人的时候就进去,找个僻静的角落坐下。
男客们进来之后,你不必呆得很久,除非你高兴这么做。
你不过是让罗切斯特先生看到你在那里,随后你就溜走——没有人会注意到你。”
“你认为这批客人会呆得很久吗?”
“也许两三个星期,肯定不会再久了。
过了复活节假期,乔治·林恩爵士由于新近当上了米尔科特市议员,得去城里就职。
我猜想罗切斯特先生会同他一起去。
我觉得很奇怪,这回他在桑菲尔德呆了那么长时间。”
眼看我带着照管的孩子进客厅的时刻就要到来,我心里惴惴不安。
阿黛勒听说晚上要去见女士们,便整天处于极度兴奋状态,直到索菲娅开始给她打扮,才安静下来。
随后更衣的重要过程很快稳定了她的情绪。
待到她鬈发梳得溜光,一束束垂着,待到她穿上了粉红色的缎子罩衣,系好长长的腰带,戴上了网眼无指手套,她看上去已是像任何一位法官那么严肃了。
这时已没有必要提醒她别弄乱自己的服装,她穿戴停当后,便安静地坐在小椅子上,急忙小心地把缎子裙提起来,唯恐弄皱了。
还向我保证,她会一动不动坐在那里,直到我准备好为止。
我很快就穿戴好了。
我立即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(银灰色的那一件,专为参加坦普尔小姐的婚礼购置的,后来一直没有穿过),把头发梳得平平伏伏,并戴上了我仅有的饰品,那枚珍珠胸针。
随后我们下了楼。
幸亏还有另外一扇门通客厅,不必经过他们都坐着吃饭的餐厅。
我们看到房间里空无一人,大理石砌成的壁炉中,火静静地烧得很旺;桌上装饰着精致的花朵,烛光在花朵中间孤寂地闪亮,平添了几分欢快。
拱门前悬挂着大红门帘,虽然我们与毗连的餐室中的客人之间仅一层之隔,但他们话说得那么轻,除了柔和的嗡嗡声,彼此之间的交谈一点都听不清楚。
阿黛勒似乎仍受着严肃气氛的震慑,一声不吭地坐在我指给她的小凳上。
我退缩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,随手从临近的台子上取了本书,竭力读下去。
阿黛勒把她的小凳子搬到我脚边,不久便碰了碰我膝头。
“怎么啦,阿黛勒?”
“Est-cequejenepuispasprendreuneseuledecesfleursmagnifiques,Mademoiselle?Seulementpourcomplétermatoilette.”
“你对自己的toilette想得太多啦,阿黛勒,不过你可以戴一朵花。”
于是我从花瓶里掐下一朵花来,系在她的彩带上,她舒了口气,显出一种不可言喻的满足,仿佛她的幸福之杯此刻已经斟满了。
我转过脸去,掩饰自己抑制不住的微笑。
在这位巴黎小女孩天生对服饰的热烈追求中,既有几分可笑,又有几分可悲。
这时响起了轻轻的起立声,帷幕被撩到了拱门背后,露出了餐室,只见长长的桌上摆满了盛甜点心的豪华餐具,烛光倾泻在银制的和玻璃的器皿上。
一群女士站在门口。
随后她们走了进来,门帘在身后落下。
她们不过八位,可不知怎地,成群结队进来的时候,给人的印象远不止这个数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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