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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门口徘徊,我在草坪上徘徊,我在人行道上来回踱步。
玻璃门上的百叶窗已经关上,我看不见窗子里面的东西。
我的目光与心灵似乎已从那幢阴暗的房子,从在我看来是满布暗室的灰色洞穴中,退缩出来,到达了展现在我面前的天空——一片云影全无的蓝色海洋。
月亮庄严地大步迈向天空,离开原先躲藏的山顶背后,将山峦远远地抛在下面,仿佛还在翘首仰望,一心要到达黑如子夜、深远莫测的天顶。
那些闪烁的繁星尾随其后,我望着它们不觉心儿打颤,热血沸腾。
一些小事往往又把我们拉回人间。
大厅里的钟已经敲响,这就够了。
我从月亮和星星那儿掉过头来,打开边门,走了进去。
大厅还没有暗下来,厅里独一无二、高悬着的铜灯也没有点亮。
暖融融的火光,映照着大厅和橡树楼梯最低几级踏阶。
这红光是从大餐厅里射出来的,那里的两扇门开着。
只见温暖宜人的炉火映出了大理石炉板和铜制的炉具,并把紫色的帷幔和上了光的家具照得辉煌悦目。
炉火也映出了壁炉边的一群人,但因为关着门,我几乎没能看清楚他们,也没听清楚欢乐而嘈杂的人声,不过阿黛勒的口音似乎还能分辨得出来。
我赶到了费尔法克斯太太的房间,那儿也生着火,却没有点蜡烛,也不见费尔法克斯太太。
我却看到了一条长着黑白相间的长毛、酷似小路上的“盖特拉西”
的大狗,孤孤单单、端端正正坐在地毯上,神情严肃地凝视着火焰。
它同那“盖特拉西”
如此形神毕肖,我禁不住走上前说了声——
“派洛特。”
那家伙一跃而起,走过来嗅嗅我。
我抚摩着它,它摇着硕大的尾巴。
不过独个儿与它在一起时,这东西却显得有些怪异可怖。
我无法判断它是从什么地方来的。
我拉了一下铃,想要一支蜡烛,同时也想了解一下这位来客。
莉娅走进门来。
“这条狗是怎么回事?”
“它跟老爷来的。”
“跟谁?”
“跟老爷,罗切斯特先生,他刚到。”
“真的!
费尔法克斯太太跟他在一起吗?”
“是的,还有阿黛勒小姐。
他们都在餐室,约翰已去叫医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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